il dolce far niente|無所事事的甜美

張愛玲語錄

Posted on: 2006/09/13

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,至少兩個。
娶了紅玫瑰,久而久之,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還是“床前明月光”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,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。
 
 
 
最可厭的人,如果你細加研究,結果發現他不過是個可憐人。
 
 
自我犧牲的母愛是美德,可是這種美德是我們的獸祖先遺傳下來的,我們的家畜也同樣具有的 我們似乎不能引以自豪。
 
 
小孩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糊塗。父母大都不懂得子女,而子女往往看穿了父母的為人。
 
 
我是一個古怪的女孩,從小被目為天才,除了發展我的天才外別無生存的目標。
 
 
能夠愛一個人愛到問他拿零用錢的程度,那是嚴格的考驗。
 
 
狂喜的人,我還能想像得出他們的心理 ; 你們這種謙遜得過份的人,我簡直沒法了解 !
 
 
最討厭的是自以為有學問的女人和自以為生得漂亮的男人。
 
 
其實就普通的社交舞來說, 實在是離不開性的成份的, 否則為什麼兩個女人一同跳就覺得無聊呢 ?
 
 
裝扮得很像樣的人,在像樣的地方出現,看見同類,也被看見,這就是社交。
 
 
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,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。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這種咬嚙性的小煩惱,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,爬滿了蚤子。
 
 
要做的事情總找得出時間和機會 ; 不要做的事情總找得出藉口。
 
 
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,那就是樟腦的香,甜而穩妥,像記得分明的快樂,甜而悵惘,像忘卻了憂愁。
 
 
一個知己就好像一面鏡子,反映出我們天性中最優美的部份來。
 
 
替別人做點事,又有點怨,活著才有意思,否則太空虛了。
 
 
有人共享,快樂會加倍,憂愁會減半。
 
 
教書很難 又要做戲,又要做人。
 
 
 別人寫出來的東西像自己,還不要緊 ; 只怕比自己壞,看了簡直當自己「一時神智不清」寫的,那才糟呢 !
 
 
一個人在戀愛時最能表現出天性中崇高的品質。這就是為甚麼愛情小說永遠受人歡迎 不論古今中外都一樣。
 
 
極端的病態與極端覺悟的人究竟不多。時代是這麼沉重,不那麼容易就大徹大悟。
 
 
時代是倉促的,已經在破壞中,還有更大的破壞要來。有一天我們的文明,不論是昇華還是浮華,都要成為過去。
 

  

發表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