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l dolce far niente|無所事事的甜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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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這個原名叫做《革命之路》的故事,真是萬分貼切地把生活現實攤開在我面前,一覽無遺:看吧,現實如此,你能多淒美動人?你想要怎麼活著?你願意屈服於世俗的價值嗎?你甘於這樣「平凡而穩定」的生活模式?或是你要出走?你又能如何出走?你能去哪裡? 又,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任性,老是無法面對現實?你怎麼還在作夢?別人也一樣在上班在養小孩,可以這樣高高興興活一輩子,你為什麼不行?萬一你全然敗北,你的畢生夢想只是個愚行,你又將如何?你連自己都養不活你要如何追求夢想?你真的確定你的天賦足以成就任何夢想嗎?….一連串的問題,像是來自自己內心深處的憂懼,也像是來自父母或是叔伯姑嫂鄰居大嬸的質疑,而最令人害怕的是,他們也許是對的──你與他人沒有不同,你只是任性而已。
 

這些是這本書的背景回音,像是這個秩序井然的社會制約的力量,十分強大,男女主角週遭的人幾乎都這麼問著他們。只有一個關在療養院偶爾出來放風的瘋子會問他們不同的問題,而這瘋子的提問比常人的問題更犀利赤裸,直指核心叫人難受。而且,有些時候,他們感覺與瘋子的距離比常人更近。這種親近更讓他們恐慌不安──拒絕並反抗正常的生活模式,難道就得落得如此下場?唸大學的時候誰沒有做過文藝青年的夢?誰沒有鄙視過唯唯諾諾的妥協生活?誰不想大開大闔暢快淋漓地活呢?誰不想去「巴黎」做,點,什,麼,做什麼都好, 管它是什麼。倫敦也好。東京也好。總之就是「巴黎」吧。

 

然後接下來每天的人生就是處理文件,整理報表,打混,或是打掃家裡,照顧小孩。每晚躺下來,反覆左思右想之後,也不能抱怨太多。然而一些困惑總是不可避免地浮現,因為這根本不是你要的,你想,到底在人生哪個點上做了錯誤選擇以致如此?或者,不論在哪個點上做了哪個選擇,結局恐怕都是一樣的,你都會一事無成躺在這裡想這些問題?最難受的是,你知道一切已經無可挽回了,回不去了。你得承認,人生沒有太大的前景了。你變成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了。   

 

 

 

 

電影亂青春中有夏宇的詩:http://atomcinema.pixnet.net/blog/post/24536484

★在牆上留下一個句子
      
        那些流淚分手的清晨
        起床後第一個吻淡綠如梗
        對著一面骯髒的鏡子
        重新把耳環戴好
        在牆上留下一個句子:
        「憂鬱底心的暗暗底歡愉。」
        我們所錯過的四月微冰的海水和
        不能相遇所虛擲的時間
        我們所錯過的銅器店正午閃過一張貓的臉
        一本導遊手冊叫做「寂寞的星球」
        一些船離開港口。一些人從此不再出現。
        一種希臘的藍加上一些土耳其的綠。
        水瓶裡密封的音樂和染料。以及廢墟。
        「你是我最完整的廢墟」

 


 

就這樣一直立在崖邊,時而驚恐,時而泰然,更多時候是混淆,混淆便是--「憂鬱底心的暗暗底歡愉。」

歡愉其實是向宇宙借的光。詩是崖上開出的花。

幸好,還讀得懂得詩。

  

 
 

就是啊→ 所謂的正向心念,並不是一味的只注視陽光不注視陰影,也不是美化人,或者把每一個人都當好人。

正向心念是:在每一件事,每一個人身上,看出「善的可能性」。  ~ by 袁瓊瓊

 

 

 
一早醒來上網檢視E-MAIL,旋即被一封名為《我可以隨便為你毀滅一萬次‧因為我的毀滅不值錢》的MAIL所吸引,靈魂為之一震。
 
原來,是成英姝的新書《Elegy: 哀歌》 --以替朋友寫自傳為名,刻畫一個極度真實的愛情觀。
 
雖尚不知全書內容,但光讀引介就明白自己和書中人有多相似……
 
非去找來看不可。 
 
 
 
 
龍應台的《目送》看完了第一部:有些路啊,只能一個人走。幾乎每讀完一小節就要掩卷歇息,好讓心底那些被揚起的積塵稍稍平息
節錄幾個特別感動且較簡短的句子如下。
 
--心裡冰雪般的透徹:有些事,只能一個人做。有些關,只能一個能過。有些路啊,只能一個人走。
 
--有一種寂寞,身邊添一個可談的人,一條知心的狗,或許就可以消減。有一種寂寞,茫茫天地之間「余舟一芥」的無邊無際無著落,人只能各自孤獨面對,素顏修行。
 
--可是修行的路總是孤獨的,因為智慧必然來自孤獨。
 
--這麼常地來來去去,這麼常地說「你保重」,然而每一次說「保重」,我們都說得那麼鄭重,那麼認真,那麼在意,我想是因為,我們實在太認識人生的無常了,我們把每一次都當作可能是最後一次。
 
--幸福就是,生活中不必時時恐懼。幸福就是,早上揮手說「再見」的人,晚上又平平常常的回來。
 

 
有些事,只能一個人做。有些關,只能一個能過。有些路啊,只能一個人走。   --尤其這句話特別的感同身受,看著想著,眼裡都要滲出淚來。
 
兩三年前一次和弟弟吵架,起因似乎微不足道,不同以往的是,我們都盡力在克制自身的爆烈性情,沒有聲嘶力竭,不讓場面太過火爆。
約莫是那一陣子我心情低落,回到家總是不言不語,悶悶地獨自做著自己的事。
吵到一半,弟弟說了:妳為什麼總是這樣,心裡有事都不說出來,為什麼要放在心裡一個人承受,你不知道我們看了會擔心會難過嗎?
說出來了又怎樣,事情就能解決嗎?到最後我還不是要自已面對,那幹麻還要說出來。我說著,冷靜得近乎冷血。
或許是料想不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,於是他只能語帶哽咽氣弱的說:至少,說出來心理會好過一點啊……
雖然抱歉自己說了如此殘酷的話,但就我的經驗,這多半也是事實。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、也能承受你的問題,所以我往往選擇不說,因為說了,真的不一定會更好,甚至還會造成別人的困擾。
生命中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無常、無奈,並不是人人遭受的都相同,或即使遭受相同了,也因為人時地的不同而有著深淺不一的感受。(通常無法正確解讀你所傳達的訊息)
最好的情況是,這個人默默的聽你說完,並給你正面的回應,但問題仍是問題。
最壞的情況是,這個人不等你說完,就不斷的否定你,覺得一切都沒什麼,只是你想太多。
一般的狀況是,一般人很怕聽太沈重的事,總會很快的轉移話題,或許怕你深陷那個情緒,也或許怕自己無力面對你的問題。
當然,這些都是我相信且珍視的人,也因此才願意對他們傾訴,所以,雖然感謝弟弟的好意,我仍寧可獨自面對。
 
 
 
 
看了時尚大帝。有些卡爾拉格斐講的話,很心有戚戚,忍不住記了下來。
 
--我熱愛人群,更熱愛孤獨。我需要有自己時間,讓自己充電,無法每天二十四小時與人為伴。我不適合婚姻生活,某些時候我需要獨處。
 
--記者問:你是個忠誠的朋友嗎?
  他答:是的,但我的友情不允許被濫用。我不刻意保持友誼,我的看法是,友情就像愛情,不能視之為理所當然,對每段關係都得戰戰兢兢,才能展現它的美好,雙方都得下工夫。友情常是最不被在意的,但你並不能將這事等閒視之,如果你真的關心/在意某人,在互動中得保有某種緊張感,否則感情會變得平庸。
 
--記者問:你小時候是個怎樣的孩子?個性急燥?善變?
  他答:非常任性,幸好我媽會摑我巴掌。我總認為世界因我而轉,難搞又驕縱,總覺得別人對我不公平,從不覺得滿足。
  
--記者問,他母親如何看待他的性傾向。他重覆了他母親的話說:那不成問題,就如同髮色。所以,哪會有什麼問題。
  因為有這樣的母親,也因此他沒有一個痛苦的童年。他如此形容他母親--她能對世事輕鬆以對,無憂無慮。這是種美好的生活態度。內心深處或許也會緊張嚴肅,但她總散發輕佻的氣息(或者說若無其事的態度)。不會大驚小怪,不為情勢所影響。
 
--擁有,是一種負擔。
 
--肉體關係是美好的,但當它一開始,就等於宣告結束,只成為短暫的關係,熱情會逐日削減。
 
--如果將自己逼到極限,你會沒有生活,我不想變成那樣,每個人都有個最適合自己的生活,其他生活並不適合你。
 
--我不喜歡定居某處的概念。我沒有根,漂泊不定,但適應性強;我只想靠自己的雙腳向前,所以不能被根綁住。
 
--我不想在別人的生活中顯得真實,也不想面對任何人的真實,因為我不想面對我的真實,那是我的秘密。
  別說那些關於孤獨的陳腔爛調,之於我這種人,孤獨是一種勝利。這是場人生戰役,像我一樣從事創意工作的人,必需獨處,讓自已重新充電。鎮日生活在聚光燈前,是無法創作的。我還有許多事要做,例如閱讀,身旁有人就無法去做,但我隨時都想閱讀,所以我贊成每個人都該有獨立生活。將別人當成依靠,對像我這樣的人來說很危險,我必須時時刻刻如履薄冰,並在它破裂之前跨出下一步。
 
 
 
  沒有什麼使我停留
  —除了目地
  縱然岸旁有玫瑰,有綠蔭,有寧靜的港灣
  我是不繫之舟

  也許有一天
  太空的遨遊使我疲倦
  在一個五月燃著火燄的黃昏
  我醒了
  海也醒了
  人間與我又重新有了關聯
  我將悄悄自無涯返回有涯,然後
  再悄悄離去

  啊,也許有一天—
  意志是我,不繫之舟是我
  縱然沒有智慧
  沒有繩索和帆桅

 

 

 

第三屆全球華文部落格大獎得獎名單 http://blogaward.chinatimes.com/2007/winnerlist.htm

 

 
My Little Airport  也出新專輯了-- 我們在炎熱與抑鬱的夏天,無法停止抽煙 
 
BLOG上有一段文字極好:
我們在炎熱與抑鬱的夏天,無法停止抽煙。我們在炎熱與抑鬱
的辦公室, 無法停止寫詩。我們是美孚根斯堡與白田珍寶金,
金錢對於我們來說,輕如鴻毛。我們是香港最後一群缺乏社交
技巧的詩人,我們是演奏家、思想家。我們是迷失在森林裏的
旅人,在同樣不仁慈的善良與邪惡之間,與潮人抗衡。